母親的生日正巧是週六。
我和在外地工作的哥哥以及妹妹約好這一天一同回家為母親慶生。平時我們各自都忙,很少有機會齊聚,這次藉著母親生日,三人不約而同地童心大起,想以出奇不意的方式出現,給母親驚喜。正當我們私底下在line上熱鬧聯絡的時候,母親突然打電話來問我:「這個週六你要回來嗎?」
明知已和哥哥妹妹說好要給母親驚喜,我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她:「應該沒辦法吧!」「妳那麼忙,要懂得照顧自己喔!」母親說著,我彷彿聽見了一聲失落的嘆息。
心裡想著母親若是期待著生日,這樣說是否讓她太難過了?但一想到所謂的生日驚喜,我忍著沒有說破。直到週六那天,我首先回到家,只見母親在廚房忙進忙出,定睛仔細一看,發現桌上擺滿的全是我們這些孩子愛吃的菜。
「本來我只是想隨便弄幾道菜自己吃,但是又想到你們萬一突然回家了怎麼辦?」母親開心地說。
「但是我們沒有說一定會回來呀!到時這些菜不就浪費了?」我納悶著問。
母親卻說:「光是為你們準備愛吃的東西我就心情特別好,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們有誰突然回家,沒有喜歡的東西吃,一定會抱怨啦!」
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湧上一股暖流。母親一心一意只想到我們,就連在自己生日當天也只是想著讓我們開心。
這時哥哥和妹妹也陸續到家,「你們怎麼都回來了﹖」媽媽說著,眼角卻淺藏著笑意。
「媽,生日快樂!」
「我們其實是約好要給妳驚喜的唷!」
我們七嘴八舌搶著告訴母親這是誰的主意,也不忘要告訴母親我們是多麼想要回家為她慶生,將平時未曾細想過,不曾大膽說出對母親的愛與感謝,一股腦兒傾訴而出。母親笑得合不攏嘴,看得出來她真的很開心。
大家一起笑得開懷,談天說地,再加上一桌美味親切的媽媽料理,感覺就像過節一樣熱鬧。伴隨著燭光,大家請母親許願。母親說:「我能有什麼願望呢!能這樣一起吃頓飯,就是我最開心的事!」
蛋糕上的蠟燭在歌聲後被吹滅,但母親那微小卻又光亮的願望閃閃爍爍,在我們每個孩子的心中恆長地發光。
我知道,「相聚」就是一個最幸福的願望。